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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与法语 - 法语在中非
Xiaopeng 发表于 2014-10-14 16:15:50, 0回 / 9220阅

《非洲与法语》由耿三方撰写,由于原文过长,现将其分为如下五篇方便大家阅读。

第一篇:非洲与法语 - 法语非洲

第二篇:非洲与法语 - 法语在北非

第三篇:非洲与法语 - 法语在中非

第四篇:非洲与法语 - 法语在西非

第五篇:非洲与法语 - 法语在非洲其他地区


非洲与法语 - 法语在中非


刚果民主共和国(扎伊尔)、卢旺达、布隆迪
由于刚果民主共和国、布隆迪、卢旺达三国在历史上曾是比利时的殖民地,所以这三个国家的法语有比利时法语和瓦隆法语的特征,与非洲原法属殖民地和保护国的法语有不同之处。比如,在这三个国家,特别是在刚果民主共和国,人们习惯上用septante, huitante, nonante 分别表示70,80,90。当然,你用soixante-dix, quatre-vingt, quatre-vingt-dix 来表示这些数,当地人也都听得懂,不过他们自己很少这样说。但是,如果在原法属殖民地国家你用septante, huitante, nonante 分别表示70,80,90,当地人大多会不知所云。若论使用起来方便,不易出错,应推septante, huitante, nonante, 如在作数字记录时,特别是两位数两位数地记录时,soixante-quinze就可能被记成75或60-15;quatre-vingt-douze会被记做80-12或92甚至4-20-12;而septante cinq和 nonante deux只能被记做75和92。septante, huitante, nonante等是古法语词,法国在对自己语言的不断改革中早已废除了这些词,但在比利时、瑞士、加拿大等国仍在使用。 在刚果民主共和国、布隆迪、卢旺达三国,人名和地名中的字母u大都发[u]音,不发[y]音。如:Lumumba(卢蒙巴)念[lumõba],不念[lymõba]; Mobutu(蒙博托)念[mobutu],不念[mobyty];Bukavu(布卡武)念[bukavu],不念[bykavy];Ubangi(乌班吉)念[ubãgi],不念[ybãgi];Burundi(布隆迪)念[burõdi],不念[byrõdi];Bujumbura(布琼布拉)念[buзõbura],不念[byзõbyra]等,字母s两边都是元音时仍发[s]音,不发[z]音,如:Kisangani念[kisãgani],不念[kizãgani],Kinshasa 念[kinsasa],不念[kinsaza]等,而且重音大都在倒数第二个音节上。这可能与当地的语言文字有关。

刚果民主共和国和卢旺达、布隆迪的情况又有不同之处。卢旺达和布隆迪起先是德国的保护地,第一次世界大战使卢旺达和布隆迪成了比利时的委任统治地。1916年比利时军人首先把法语带到了这两个国家,后来由神甫们继续传播。卢旺达在独立时,有80多万难民从英语国家乌干达返回,使卢旺达的文化结构发生了变化,说英语的人数大大增加。法语进入刚果民主共和国要追朔到1878年,当时的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二世和刚果河流域的部落首领们签定了一系列的协议,此后,该流域又先后成了比利时国王的“私人采地”和“比属刚果”。

无论在人口(2010年约有7200多万)方面还是在幅员(约230多万平方公里)方面,刚果民主共和国不仅堪称非洲最大的法语国家,也堪称名列法国之前的世界最大法语国家。不过,这个世界最大的法语国家有半数以上的人讲不好法语,甚至根本不会讲法语。

在殖民地时代,法语在刚果民主共和国传播并不广泛。当时有两种官方语言——法语和佛拉芒语。当时的政府官员﹑传教士﹑教会的学校几乎都不主张政府之外的土著人学习这两种语言,公开的理由是不想改变土著人的生活习惯。在这一点上,和强制推行法语的法属殖民地或保护国的情况完全不同。1929年殖民政府明确规定小学教育根据各地情况使用4种民族语言(斯瓦希里语swahili﹑林加拉语lingala﹑基刚果语kikongo﹑契鲁巴语tshiluba)之一,把法语和佛拉芒语蒙上了神秘高贵的色彩。事实上那时殖民政府的工作语言和中学的教学语言只有法语。刚果人接触法语的机会很少,直到50年代末,由天主教会控制的教育部门仅培养出15名刚果大学生,既没有培养出一名刚果医生,也没有培养出一名刚果工程师,却造就了500多名刚果神甫。受教育最好的刚果黑人只是印刷工﹑机械工﹑木工﹑护士等。国立学校里的法语和佛拉芒语只用来培养原籍为比利时人的官员。也有专门为白人的孩子开办的用法语和佛拉芒语教学的中小学。未来的刚果神甫们则在修道院学习法语和拉丁语。有一部分刚果人是在当兵期间学的法语。1960年的第一部刚果(当时叫做“比属刚果”)宪法规定法语为唯一的官方语言,取消了佛拉芒语的官方语言地位。1962年的总统令取消了学校里的刚果语言教学,法语成了小学里的唯一教学语言,必要时方能根据规定用使刚果的民族语言。

刚果民主共和国有几百个民族(ethnie),有说200多个的,也有说300多个的,甚至还有说400多个的,至今没有准数。总之,刚果民主共和国是非洲民族最多的国家之一。一些小的民族在不断消失,融入到大的民族中。一项语言统计报告表明,刚果民主共和国有221种民族语言。独立时的政治领导人们想消除部族主义和多元化语言,需要一种统一的语言,中央集权制也需要一种中立语言,于是选中了法语。自此,法语成为社会上非常重要的语言,对于许多先前没机会学习法语的刚果人有很大的吸引力,他们渴望掌握这种语言,用于发展本国经济。1965年蒙博托执政后采取一系列的本国化措施,1971年把国名改为《扎伊尔Zaïre》,把货币由刚果法郎改为扎伊尔,全国的大城市(利奥波德维尔Léopoldville改为金沙萨Kinshasa,伊丽莎白维尔Elisabethville改为卢本巴希Lubumbashi,斯坦利维尔Stanleville改为基桑加尼Kisangani等)﹑街道﹑河流﹑湖泊纷纷改名,就连礼貌称呼上也把Monsieur改作 Citoyen, Madame改作 Maman, Mademoiselle 改为Citoyenne。蒙博托也把自己的名字从Joseph Désiré Mobutu改为Mobutu Sese Seko,同时要求所有公民去掉姓前的西方色彩名字,在姓后面添加本民族色彩的名字。许多报刊杂志纷纷更名,但编辑出版仍然用法文。无疑这些措施提高了民族语言的地位,使法语的垄断地位受到冲击。教育领域受影响最大,被1962年的宪法取消了的4种教学民族语言(swahili,kikongo,lingala,tshiluba)又重新回到小学,但只限于小学一﹑二年级。语言的扎伊尔化(zaïrianisation)并没有把法语驱逐出小学,小学一﹑二年级每天仍有半小时的口头法语教学,三年级开始书写法语,到了五年级全部使用法语教学,中学教育从未用过民族语言。国家的领导人在公开演讲中大力提倡民族语言,但在具体行动上未采取重大措施。1994年的宪法规定:“在不损害民族语言的前提下,法语是国家的官方语言(Sans préjudice des langues nationales, sa langue nationale est le français.)”,该宪法未提及4种民族语言。在整个蒙博托时代,法语不仅是议会和政府的唯一语言,而且也是国家行政机构﹑司法﹑学校﹑新闻界等的唯一语言。所以,在刚果民主共和国,法语的大发展是在殖民地时代以后。据统计,2004年刚果民主共和国的入学率为52%,文盲率极高,达33.2%,在妇女中高达43.3% 。

在刚果民主共和国,也不时看到或听到当地法语。例如,在一家大公司的办公室里,一块牌子上写着:
“Toi vouloir credit,
Moi pas donner,
Toi pas content.
Moi donner credit,
Toi pas payer,
Moi pas content.
Moi vouloir toi pas content. ”
这段话的意思很明了:
“你要赊账,我不干,你不高兴。
我赊了帐,你不付钱,我不高兴。
我宁愿你不高兴。”

20世纪90年代,特别是伴随着卢旺达、刚果民主共和国、布隆迪的战乱,40多万在乌干达﹑坦桑尼亚等英语国家居住了几十年的“难民”(他们学会了说英语,根本不会法语)的大量返回以及多个英语国家的军事介入和其它形式的介入,使英语在这三个国家尤其是卢旺达的影响迅速增大。卢旺达政府的成员多数说英语,他们是由乌干达﹑坦桑尼亚﹑美国培养的。卢旺达1991年6月10日的宪法规定卢旺达语和法语为官方语言,1996年6月18日修改的宪法在官方语言里增添了英语,1999年1月18日比齐蒙古总统宣布英语将作为官方语言,取消法语的官方语言地位(尽管讲法语的卢旺达人占总人口的15%,说英语的仅占2%)。布隆迪也准备把英语列为官方语言之一。长期在英语国家流亡的洛朗•卡比拉在1997年5月17日推翻蒙博托政权,把国名扎伊尔改为刚果民主共和国,自任总统后也声称要取消法语的官方语言地位,把英语作为官方语言。也许是鉴于本国的实际情况,1998年11月的宪法草案并没有取消法语的官方语言地位,而是把英语和法语一起做为官方语言,但该草案一直未生效。洛朗•卡比拉死后,其子约瑟夫•卡比拉在2003年4月4日颁布的新宪法只把法语作为官方语言。刚果民主共和国的情况和卢旺达不同,在刚果民主共和国只会讲英语的人很少(不到总人口的1 %),法语的使用虽然达不到在科特迪瓦的程度,却也相当广泛。据法国驻刚果民主共和国大使馆2010年的估计,1500万流利讲法语的人中有300万人讲得非常好,流利讲法语的人越来越多。况且,那里的报纸杂志基本上都用法文,就是街道上的广告、标语,公路旁的路标也大都用法文,法语的官方语言地位是很难用一句话就可以马上改变的。20世纪90年代末在英语国家召开关于刚果民主共和国及该区域的和平会议时,刚果民主共和国有人提议把会议放到法语国家开。可见,多数刚果人认同法语。不可否认,由于地缘、政治、贸易等原因,英语的影响在增大,法语的官方语言地位受到一些冲击,但并没有改变,而且讲法语的人数在不断增加。

喀麦隆
喀麦隆在1884年成为德国的殖民地,一战时被英军和法军占领,后来英军占领中的一部分因信奉伊斯兰教而并入尼日利亚,另一部分因信奉基督教划归喀麦隆。喀麦隆有大大小小近300个民族,几乎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语言,但无文字。一个喀麦隆人如果只会自己所属民族的那一种语言,他就会被牢牢地捆绑在自己民族的那片狭小的土地上。

喀麦隆独立时继续把法语和英语都作为官方语言。在现在的10个省中有两个省(西北省和西南省)是英语区,以前在英国人的统治下;其余8个省是法语区,以前是法国的殖民地。在人数比例上,说法语的占78 %,说英语的占22 %。宪法规定法语和英语同等地位,全国实行双语制。在议会里议员可以自己选择用法语或用英语,因说法语的人多,审议工作通常用法语进行,议会配备有同声翻译,法律的通过和颁布用两种语言。政府也由法语部长和英语部长组成,法语部长们不一定会说英法两种语言,英语部长们则必须会说英法两种语言。首都雅温得基本上是法语地盘,从英语省份来首都工作的人说英语不被人听懂。军队里只用法语。中小学教育不禁止用民族语言,但要根据地区情况保证用英语或法语教学,小学6年级起必须学另一种语言。教育部花了很大气力在小学生中推行双语制,但(特别是在法语学校)收效甚微。新闻媒体多用法语。广播电台把民族语言用来向文盲播送政府通告。政府部门﹑书面媒体﹑正规学校﹑广告﹑国家电视台﹑甚至由国家提供资金的扫盲运动也不用任何喀麦隆民族语言。喀麦隆民族语言的使用在强大的法语面前日益减少,法语的影响在喀麦隆迅速增大,即便在英语区也是如此。喀麦隆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英语在法语面前退缩的国家,不过,由于英语在国际上的重要性,法语不大可能把英语完全排挤掉。许多喀麦隆人相信,政府推行法语的目的是为国家统一。

喀麦隆法语有许多新词和新词义,如:accélérateur (aphrosiatique), adversaire (maîtresse), bourrer (mentir), cadeauter (offrir un cadeau), enceinter (rendre enceinte), ivoirien (personne qui n’y voit rien), radio-trottoir (rumeur publique), taxi-man (chauffeur de taxi)...... 普通喀麦隆人使用较多的是混杂语le pidgin-english、le camfranglais 和 le franfulfude(franfoulfoudé), 尤其 le pidgin-english使用最为广泛。不过,这些都是市井语言,没有文字,不能用于书信等。这里是camfranglais的一个例子:《 La big-reme va bring mon binji au school.》意为La grand-mère est allée prendre mon petit frère à l’école。其中混杂着法语﹑英语和地方语。尽管这类混杂语是明令禁止的,一些政客在竞选时也会毫不犹豫地对选民们使用,甚至国家电台、电视台情急时也使用。

在喀麦隆,选用某一种民族语言往往遭到其他民族的反对,法语是比较中性的语言。喀麦隆的文盲率相当高而且分布不均。最北部的省份文盲问题最严重。男人文盲率达36.2%,妇女高达72.4%。在中部、滨海、西部、南部诸省,无论男女识字率都高于全国平均水平。

据大学的调查,讲法语的成年人在家里讲民族语占52%,法语占48%;同样的家庭里,10至17岁的年轻人在家讲法语占70%。1990年之后,喀麦隆政府已不再向民族语言研究提供资金,也没有任何政府机构负责保护和推广民族语言。所以,一些人认为几十年后大部分民族语言会消失。

加蓬
加蓬有50多种语言,法语是官方语言,也是媒介语言之一。在首都利伯维尔(Libreville) 法语是唯一的媒介语言,而且还是30%以上的利伯维尔人的母语。在其它城市,把法语当作母语的年轻人也越来越多,而在乡村,法语仍是媒介语言。但从总体上看,说加蓬民族语的人多于讲法语的人。除了学校和政府等部门使用的官方法语,大街上和集市上还通行一种与标准法语相去甚远的“加蓬法语( français gabonais )”,当地人称之为“军人法语(français militaire)”。这是一种混杂着非洲地方语言和欧洲语言的加蓬语言。加蓬的议会﹑司法﹑政府和教育部门只用标准法语,至少书面上是这样。根据地区情况,当国家工作人员和公民在用同一种地方语言交谈时,大都用加蓬民族语。法院的法官也可以与被告说同一种地方语。医院里的医生护士经常和患者使用同一种地方语言。60年代末加蓬开始提倡民族语言,打算把民族语言纳入小学教育,可是遇到了标准化等问题。同时还发现在校学生由于基础教育不扎实,法语掌握得不好。迄今为止,加蓬的民族语言教学还只是试验性的,关于音位学(phonologie)﹑词法(morphologie)和其它语法上的描述有100多种,有30多种语言拿出了草案。目前,法语仍然是唯一的教学语言。加蓬的所有报纸都是法文的,电子媒体大部分用法语,商贸只用法语(小公司除外)。整个经济生活至少在书面上(商业广告﹑通告﹑标示﹑产品使用方法﹑公司名称等)全部用法文。民族语言仅用于家庭﹑宗教﹑个人活动之间等。虽然知识界有人指责法语的优势地位,但目前还没有任何一种民族语言可以替代法语。一般加蓬人认为,除了个别语言(如芳语),民族语言最终将消失,特别是在城市,掌握民族语言的年轻人越来越少。

刚果(布)
在刚果(布拉柴维尔),法语虽然是官方语言,但说法语的人数不是最多,讲民族语言基图巴语(kituba)﹑基刚果语(kikongo)﹑林加拉语(lingala)的人最多,会这三种语言就可通行全国。议会的一切活动(辩论﹑法律的制定和颁布)﹑所有的司法程序﹑政府管理部门﹑教育﹑大企业的活动等完全用法语,民族语言用于非正规场合(个人间的交往﹑休闲﹑宗教﹑家庭等)。法律规定 “人民学校”用两种民族语言(kituba et lingala)教学,事实上这两种语言都不是教学语言,法语是整个教育领域的唯一语言。国家的内战使法语成了不同武装派别的一种安全语言(langue-refuge)。如:不懂南方语言(kituba或munukutuba)的人和不懂北方语言(lingala和kikongo)的人为了自身安全都喜欢用法语。刚果人害怕暴露自己的民族身份(origine ethnique)时就说法语。

虽然财力有限,长期以来刚果(布)的入学率和扫盲率在撒哈拉大沙漠以南还是比较高的,上世纪90年代的内战使入学率下降。在刚果(布),文学创作(如小说、诗歌、剧本、新闻等)用法语,广播、电视、报刊、广告等也用法语。在一些家庭法语成了母语,许多儿童只用法语交流,对民族语言倒不熟悉。可能是因为“眼镜蛇”民兵(milices “cobras”)取得了胜利,现在首都布拉柴维尔操林加拉语的人最多。

乍得
乍得是位于阿拉伯非洲和黑非洲连接处的内陆国家,(2007年)有970多万人口,130多种语言,其中使用人数超过50000人的有18种,已没有任何人口头上使用的古典阿拉伯语和几乎没人作为第一语言的法语是乍得的两种官方语言。近60 %的乍得人说方言阿拉伯语,也称乍得阿拉伯语。其中作为第一语言的占10%,作为媒介语言的占50%。总之,在北方操方言阿拉伯语的人最多,操法语的人很少。南方的情况则相反,城市和大村镇里把法语作为第二语言使用的现象很普遍,因为这是政府的工作语言和商务语言。另外还有几种民族语言也是媒介语言。乍得的方言阿拉伯语也分许多种,有的像利比亚阿拉伯语,有的像苏丹阿拉伯语。

法语进入乍得是在19世纪末,法国为了控制乍得,把北非﹑中非﹑西非的领地连在一起,对乍得进行了多次远征。1890年乍得被分为三块,英﹑德﹑法各占一块。1910年乍得并入法属赤道非洲,法语成为官方语言。法国在南方成功地引入了法语,在北方失败了。乍得独立后,继续把法语作为官方语言。然而独立使南北方之间的对立重新凸现,身居高位的人都是些受过法国教育的亲法的南方泛灵论信徒(animiste)和基督教徒。北方的伊斯兰教徒认为这种状况不公正,不能接受。1975年的政变结束了南方人掌权的状况,1978年阿拉伯语和法语一同作为官方语言,1979年南方人被完全逐出政权。北方的穆斯林和南方的泛灵论者及基督教徒之间的对立始终威胁着乍得的统一。

1996年3月31日的宪法第六条重新认定法语和阿拉伯语是乍得的官方语言。法语和阿拉伯语是立法语言,一般情况下用法语起草法律,然后译成阿拉伯语。在议会辩论中,议员们或用法语,或用方言阿拉伯语,极少用古典阿拉伯语,议会辩论中没有同声翻译。特别是在南方,法语是政府机构的工作语言。在北方,官员们口头上通常用方言阿拉伯语和萨拉语(sara),在南方则用法语和方言阿拉伯语。文件通常用法语和古典阿拉伯语,南方有时只用法语。法庭上诉讼用方言阿拉伯语或萨拉语,在南方有时用法语,但是法官宣判用法语,文件只能用法语或方言阿拉伯语。1900年起,法语一直是唯一的教学语言,独立后虽然于1962年对教学大纲作了修改,但没有什么大变化。1978年起国家在学校推行双语教学,要求必须学习法语和古典阿拉伯语。乍得的文盲率很高,文盲占总人口的80 %以上。

乍得的报纸绝大多数是法文的,极少阿拉伯文的。广播电台多用民族语言,主要是乍得阿拉伯语﹑萨拉语等,然后是古典阿拉伯语和法语。电视多用法语,其后是古典阿拉伯语和乍得阿拉伯语。经济活动中使用法语﹑乍得阿拉伯语﹑萨拉语等,从来不用古典阿拉伯语。政府通告一般用法语和古典阿拉伯语,商业广告在南方用法语,在北方用阿拉伯语。乍得的双重官方语言不平衡,有利于法语。这也是正常现象,因为没有人讲古典阿拉伯语,古典阿拉伯语是在80年代初才被作为官方语言的,而法语作为官方语言已有近一个世纪,把古典阿拉伯语作为官方语言是出于象征性的﹑宗教的和战略的考虑。显然是乍得领导人要和其它阿拉伯国家站在一起而把古典阿拉伯语作为官方语言的,同时也是为了满足北方人的要求。

此外,乍得和中非的另外5个法语国家(喀麦隆、加蓬、刚果共和国、中非、赤道几内亚)使用同一货币——中非金融合作法郎(franc CFA——Franc de la coopération Financière en Afrique Centrale)。

中非
中非共和国的官方语言是法语和桑戈语(sango)。桑戈语是一种夹杂着当地语言和法语的混合语言,也是中非共和国使用人数最多的语言。中非共和国的面积有62万多平方公里,比法国面积(55万多平方公里)还大,但人口约有400万,不及法国人口的十分之一,语言有60多种,没有人能说出以哪种语言为母语的准确人数,但以桑戈语为母语的人大约有35万,还有许多母语不是桑戈语但会讲桑戈语的人。在首都班吉,桑戈语几乎是所有儿童的母语。在首都的学校里,有45.85%的被调查者用法语,54.1%的人用桑戈语;朋友之间用法语的仅占7.72%,用桑戈语的则占66.62%。法语虽然是官方语言,但以法语为母语的人一共不到10万,大都是欧洲人。讲法语的人有白人、政府官员和教员等。法语又分两种:一种是欧洲人、教员和当地显贵讲的法语,虽然难免有时有地方音的影响,仍可称其为法国法语;另一种是使用人数相当多的本地法语(français local),这种法语受本国语言(特别是桑戈语)影响很大,使用者文化程度较低,用自己所知道的有限的法语知识同时借用当地词语表达,来自其它国家的人理解起来比较困难。

根据1993年的统计:76%的中非人一点不懂法语;16%的中非人至少学过两年法语,有可能忘记所学;8%的中非人至少在学校学过6年法语,真正会讲法语。

在殖民地时代,法国殖民者实行同化政策,试图把法国的法律、习俗、法语强加给当地人。那时的法律规定,学校只能用法语教学。但是,因为种种原因,通过学校来进行同化的政策未能推行开。直到1936年,接受法语教学的学生仍然很少。传教士们则选择用桑戈语传播基督教,从而出现了最初的书面桑戈语。由于1947年创立的贷款和社会经济发展基金(Fonds d'investissement et de développement économique et social)的援助,20世纪50年代儿童入学率大幅增长。殖民化使不同民族碰到了一起,需要一种共同语言进行日常沟通,于是,法语起了很大作用,但不敌桑戈语,因为几乎所有民族都用桑戈语,只有少数社会精英使用法语。

从独立到1991年,中非共和国不是双重官方语言国家,法语是唯一的官方语言,桑戈语是民族语言。从1991年起,法律规定法语和桑戈语同为官方语言。

议会里,送交议员们审议的法律草案用法文写成,但议会的辩论可以用法语和桑戈语,实际上用法语更多一些。官方报纸只用法语。国家元首的正式演说用法语写成,然后再译成桑戈语,但两种文本之间有时差别很大。政治人物和行政管理人员对公民讲话时几乎都用桑戈语。法语是司法语言,法律文本完全用法文。民法、刑法、贸易法借鉴于宗主国法国,都用法文。不过,法官经常用桑戈语向不懂法语的被告问话。宣判用法语,然后向被告译成桑戈语或另外一种民族语言。政府文件用法语,法语是政府部门唯一的书面语言,所以在招聘政府官员时,首先要考虑应聘者的法语能力。然而在口头交往中情况大不相同,懂法语的官员之间在正式交往中优先用法语,也可以用桑戈语。在非正式场合,经常看到官员们讲桑戈语(尤其对下属讲话时)。官员和老百姓之间说话时还有一个等级关系问题。在该国,只能对讲法语者说法语。而讲法语的人首先是外国人,然后是官员,再者是识字的人。按照规定,对官员要讲法语,以示敬重。下级讲法语是强制性的,上级讲法语是随意性的。下级官员遇到上级官员,首先要用法语和上级官员说话,上级官员说法语,下级官员继续用法语,如果上级用了桑戈语,下级才可以用桑戈语。这样,上级拉开了和对话者的距离,用法语确认自己的权威。老百姓求见官员时,如果能说法语,就要首先尽可能用法语和官员说话。一般情况下,很快就会改用桑戈语对话,一是因为对话者之一不能用法语把对话继续下去,二是官员也想使对方方便一些。另外,官员一味地对公众用法语说话会使人难以理解,而且给人以难以接受的专横之感。在医疗机构,许多患者法语说得很差,甚至根本不会说法语,医护人员就须说桑戈语。

1974年起,国家就试图把桑戈语引入初等教育,由于各种原因,法语仍然是学校里的唯一正式语言。小学初级班里,许多教员用桑戈语给学生讲解用法语表示的概念,但这种做法不符合正规教育的规定。中学里的教学语言是法语,也开设英语、西班牙语或德语课程。大学里这些语种的课程都有。非正规教育(如扫盲、培训活动)中,主要使用桑戈语。

在争取独立的年代,出现好几家法文小报,也有桑戈文小报。到博卡萨时代,只许报刊使用法文。博卡萨政权倒台后,报刊仍用法文。后来的民族日报,题目用桑戈文,内容用法文。民族日报消失后,一些周刊和月刊继续用法文,发行区域只限于首都和其它大城市。除了针对农民、宗教团体、儿童的小册子使用桑戈语,无其它书面媒体用桑戈语。中非国家广播电台用法语和桑戈语广播,桑戈语节目占70 %,简明新闻用法语和桑戈语。中非电视台用法语和桑戈语,用法语较多。

总体上看,似乎两种官方语言各有地盘,书面语言以法语为主,口头语言以桑戈语为主,但并不均等,偏重于法语。

赤道几内亚
中部非洲的赤道几内亚原是西班牙的殖民地,独立时把西班牙语作为官方语言。赤道几内亚是把西班牙语作为官方语言的唯一非洲国家。在赤道几内亚的实际生活中,80%以上的人讲芳语(fang)。由于其周围的几个国家都是法语国家,赤道几内亚又使用和周围国家同样的货币——中非金融合作法郎(franc CFA——Franc de la coopération Financière en Afrique Centrale),和周围国家来往甚多,所以,法语在赤道几内亚的影响越来越大,讲法语的人越来越多。1989年,赤道几内亚申请加入《法语国家共同体(Francophnie)》,法语成为国家的工作语言。1998年,修改国家基本法第4条,宣布法语为赤道几内亚的第二官方语言。总统府在对外交流中使用法语和西班牙语。法语成为中学生们必学的语言。目前,赤道几内亚是法语国家共同体成员国。长期以来,赤道几内亚希望加入葡萄牙语国家共同体(Commnauté des pays de langue portugaise),只是运气不佳,候选国资格两次被推迟(1997年在巴西,1998年在佛得角),至今仍是该组织的观察员国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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